2013年8月1日星期四

聽聽那涼雨


春去夏來,漸漸地,溫度就高了起來。樹木的衣裳更加深沉,路人的衣裳愈加單薄。那路旁的小花開得正歡,那一地的花瓣卻又留了哀傷。偶然間的駐足,又可見那小巧的蝴蝶在翩躚葉間,卻在刹那,消失不見。在外面久了,冷不防的,雨滴就落了下來。滴在臉上,卻是涼涼的。終於知道,這是夏天了。

夏天,最顯著的標志,大抵就是高溫了。前幾日,江南的氣溫卻常常高達30度的,著一件短袖卻已是大汗淋漓了,夜晚睡著,甚至還會轉輾反側徹夜難眠的。只是,近兩天,這雨水淅淅瀝瀝的Frankley Mart,微風絮絮叨叨的,這氣溫跟著也變了卦,涼了起來。那撲鼻的熱浪消失不見,接著來的,卻是涼意襲人了。

雖是初夏了,這雨水卻仍和春季一般的“小氣”而“啰嗦”,下得不痛快,讓人厭煩。常常的,早起看著天空是灰色的,空中是毛毛細雨,到了晚上,依舊如此,一丁點兒也沒有變化。出門不帶傘會淋濕,帶了傘卻又會覺得這是多麼麻煩的事兒,可叫人不省心。而因著這雨小而綿長,空氣中的濕氣大,晾掛的衣服總不見幹,心下多了些怨氣。但終究是天為的罷,便只能怨著,卻無能為力了。

當然,我還可以聽。

聽音樂,聽相聲,聽廣播,都是那麼具象的行為,接受的信息量亦是如此。而聽雨,卻是那麼的抽象,帶著些許的思索,讓情緒在灰色裏肆虐。肆虐後的軀殼,殘留著生活的餘溫,卻顯得那麼的平靜與透徹。我找不出詞來形容那樣一種感覺,也許,不僅僅是言語匱乏的緣故。

印象中的歲月裏,有過那麼幾次沖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窗外的雨,靜心聆聽。雨水是淅淅瀝瀝的,雨滴是小巧玲瓏的,雨聲是纏纏綿綿的。不知如何,自動地就避開了狂風大雨,而心下卻一點也沒覺著奇怪。從這樣的行為裏,獲益不多,卻感覺十分美好,仿若空靈的境界就在自己的前面,觸手可及。但真正的,卻遠在天涯,窮極一生,也未必能有機會觸摸得到。假使雨水本身就是一種火爐的對立,那麼靜心聆聽的我又何嘗不是浮生的叛徒?也許,同為天涯淪落人,唯有同樣的境遇方能有同樣的感受,也似乎,漸漸地,於雨聲,所明白的,也不僅僅是雨了。

那是什麼呢?曾問一友人,下雨天了,你會去哪裏?友人說,散步。呵呵,雨中漫步,多少沾了浪漫的說法,但若是踽踽獨行,卻多少是一種心境了。這樣的心境自是不算高,卻也是一種享受,樂在其中者便也算是走運了。是啊,下雨,獨行,微風,是多麼愜意且享受的事兒,此刻那路邊的光景興許都綻開了容顏,咧嘴而笑呢。獨行之人心情它們不懂,它們的笑獨行之人卻能領會,多麼美妙的一種並不平衡的平衡!個中之味,卻也是個中人,才能知曉了。

活了22載的我,不算是那個中人,充其量,只能是過客而沾染了一些其中之味罷了。於我,雨中有一絲其他的情愫順著雨水滑過臉頰,就像戀人的吻,回味無窮。我不需要說什麼,我的望向家的方向的視線已經出賣了我。是的case for samsung galaxy,雨中自己的思緒被牽引,回到那闊別的家,看到久違的熟悉的一切。

那一切中,有著許許多多有著與雨水相關的東西;也許,這也是雨中思鄉的原因吧。

記憶中的綿雨時節裏,遠遠看去,那山上的一切濕漉漉的,看著特別的有精氣神,渾然不是那種類似於泥鰍之類的生物體表那種讓人惡心的液體所給人的感覺。而山間那若隱若現的輕紗與山之神秘,給人之飄渺與向往。靠近了,嗅到的空氣是清新的,沁人心脾,讓人的四肢霎時間就像是灌滿了活力,倒想蹦蹦跳跳了。步伐輕快了,身邊來幾聲鳥鳴,恰像是給人鼓勁似的,臉上自然地流露出了笑容,分外的滿足與愜意。而我們的村子就在山麓。山不高,活像一個胖子,村子不大,似胖子腳下的珠子,還不是美麗的那種。雨天的存在沉浸在濕氣之中,散發著一種安詳的氣息,沒有那種晴天所有的火熱的場景。那綠瓦在雨水的滋潤下泛著光,那青磚在水氣裏氤氳出了歲月的風姿,那廊簷在安詳裏徜徉著美夢,那石板巷還在“滴答”中回響不休。而那些勤勞的人們呢,因著下雨,卻也常常無須下地幹活,便走家串戶,吼著嗓子話家常。那些頑皮的小孩,戴著鬥笠,卻出門垂釣青蛙去了。

我自小算是一個乖小孩,頑皮的事並沒有做多少。不能說沒那個膽,因為,我壓根也就沒那個想法。和別人一下雨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到處玩不一樣,我更願意守在家中看電視。最後,父母受不了,免不了嘮叨。嘮叨終歸是嘮叨,到不了打罵的地步。所以最終,我還是喜歡守在家裏,度過每一個清閑的下雨天。

自然,這也並非全部。在農村長大的孩子,再如何乖巧,亦是有些“野性”。下雨了,水渠裏水稍顯穢濁,也漲了,便很適合去“摸魚”。“摸魚”並非真的拿著雙手去摸,而是拿著一個小小的捕魚工具去撈。捕魚工具就是一個像“魚”的工具,主題部分便是一張半封閉似的小漁網了。那時候,我一般和我哥去。我們年紀小,腦瓜子不夠用,不會創新,只能用長輩們教的方法去做。我在水渠的下流把捕魚工具插上,不讓魚順利地溜走,我哥卻在水流的上方一段距離處下水了,然後邊攪渾著水邊向我走來。待到他走近了,我就猛地把捕魚工具往前一撈,便拿了起來。這個時候,兩個小屁孩便把頭往漁網裏靠,恨不得看到一條幾尺大魚在漁網裏掙紮。但事實上,每次只有一點像小蝦的雨在漁網底部活潑亂跳的;還有一些雜草什麼的,更是掃人興的東西。不過,少年不識愁滋味,也不知道厭倦為何物,便屁顛屁顛地又組織了下一次捕魚,直到天色老去。

捕了好幾個時節,印象裏捕得最大的,也不過兩指大小,卻十分開心。所謂孩子心,易滿足,大抵如此。而後來在一條小溝渠裏捕到的那種特別漂亮的雨,雖然在大小上依舊不盡入人意,卻在記憶裏壓過了所有的雨。或許,記住的,往往是一些特殊的,而不是最常見的。

不過,下雨天也並不是常常能休息的,碰上農忙時節,披著些防雨的tooth implant工具卻也就出發了。防雨的工具各式各樣,原始的是蓑衣、鬥笠,現代的自然是雨衣了,夾在兩者之間,自然是土辦法制造的簡陋“雨衣”。記憶裏,父母常常將那些化肥袋子裏面那層尼龍袋子洗淨,用剪刀裁開,便制成了大抵是四平方米的大小的“雨衣”。這樣的“雨衣”不怎麼防水,並且還得借助鬥笠,才能“全副武裝”。不過,比起蓑衣的沉重,卻也是蠻不錯的。背著這樣的雨衣,舉家就到山上播種或者到田裏插秧了。一般來說,這樣做的後果都是幹爽著去,微濕著回來,鮮有意外的。

初中,我就到外地讀書了,是寄宿學校,於是,離這些,便漸漸地遠了。綿雨依然准時赴約,也常常地喜歡撐著傘,或者索性不撐地跑到雨中,看著雨劃過的軌跡,聽著雨絮絮叨叨的訴說。只是,一些東西不再,便怎麼重複著一些場景,終究是乏味的。

隨著年歲的增長,愈發的沉默,愈發地喜於雨中對人生進行著或淺或深的思索。其實,我所有的一切皆是家所賜予。那是我的根。如此,便注定了雨中的思索,多少便是家的延伸。這延伸的枝蔓,在雨中滋長,便成為了一種泛濫的情緒,甚至,掩埋過了心中最真的念想。但一直不變的,卻仍是那一份思鄉的情緒啊。

現今的現今,江南正是黴雨時節,這雨卻是淅淅瀝瀝的,許久也沒有罷休了。聽著窗外隱約的雨聲,腦海中,驀地便想起那些過往的一切。即使於這些場景越來越只有一個印象,就像是那副《日出》一樣,並不寫實了,並且,愈來愈傾向於重組這些記憶的場景,跨越時間,不分地點地重組,想象著活在其中,讓自己以為是真切地活在了那些場景裏,仿佛伸手就可及一切自己喜歡、依戀的事物,但,終究是變了。思緒依舊在泛濫,有些隱藏的情緒不可遏制地迸發了出來。想家了,聽著這雨聲,便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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